全职多cp [修伞][双花][喻黄]
抗战时期伪谍战paro.
告诉你们悲惨的消息。我,开,学,了。
所以如果我还能活蹦乱跳的话,大概会周更。快累死的话,偶尔会拖到两周更或者月更。但是只要我不累死,一定不会断更【。
希望你们还在。谢谢你们还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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09
叶秋叼着根烟踏进醉仙居的时候,黄少天正在喋喋不休地念叨,说那个夸口能在三天内拿到特别通行证的人到现在还不出现,一定是没完成任务没脸来见他们,所以临时跑路了。
“哟,都在呢?”
黄少天一下子闭了嘴。
孙哲平站起身来,“叶先生。”
叶秋晃荡着脚步走进来,“临时有事来晚了些,孙老板不要介意啊。”话是冲孙哲平说的,眼睛却是看向突然噤声的黄少天。
黄少天说人坏话还被抓了个正着,缩了缩脖子不看人,赶紧往喻文州身边靠了靠。
“叶先生哪里话,我们也是刚到不久。”孙哲平给他斟了茶,“这位是喻文州,这位是黄少天。这位就是叶秋,在下的朋友。”
早先在向喻黄二人解释特别通行证的来处时,孙哲平只含糊地说了是一位肯出手相助的朋友,并没有透露太多细节。这个节骨眼上,说得越多,麻烦也就越多。
叶秋倒是对这莫名其妙安在自己头上的头衔并无异议,连一丝意外都不曾有。
“叶先生,幸会。”喻文州早就不动声色地把叶秋从头到脚打量了个遍,这时才温温和和地开口,“看叶先生的意思,事情是办成了?”
叶秋把杯里的茶一饮而尽,不轻不重地往桌上一放,勾起嘴角笑,“喻先生好眼力!我就喜欢和你这样的人做朋友。”
黄少天撇了撇嘴,“谁跟你是朋友……”话没说完就被喻文州掐了大腿。
“嘶——”喻文州你下手轻点啊!
叶秋站起身,从上衣内袋里拿出通行证甩在桌上,看了看孙哲平,“孙老板,我可从来不许诺做不到的事。至于我的事,希望孙老板不要食言。”
黄少天伸手捞过桌上的通行证,“居然是真的!老叶你有点儿本事啊,怎么弄到的?”
他可是堂堂正正顶天立地的大丈夫,这会儿见着人的真本事,面不改色地就把称呼从没有称呼变成了“老叶”。
叶秋表情淡淡的,也不知道领不领他的情。
“叶先生果然守信,孙某也自当竭尽全力,先生放心。”孙哲平的眼睛看不出波澜,“叶先生这是要走?”
叶秋把嘴边的烟按熄,“我的任务完成,通行证也已经安全交到各位手里,至于您三位的生意,叶某就不便打扰了。”
“叶先生既然来了,不妨坐下一块儿听听,既是孙老板的朋友,自然也就不是外人。”
喻文州说出这句话,不是不冒险的。交易军火本身就不是一桩普通生意,知道的人越少越好。可是眼前这个叶秋,既然肯在井上美和子刚上任之际帮他们拿到特别通行证,就说明他至少知道部分内情,可孙哲平说他只是一位朋友,喻文州却不信。
他看不透叶秋,分不清他是敌是友。所以宁肯冒险,也要再探探他的底细。
孙哲平想了想,也开口劝道,“喻先生说得是,既然来了,不妨一同商讨一二。”
叶秋摆摆手,“关于交易当天的行动细节,我猜三位早就商量得差不多了吧?”
喻文州抿唇不语,算是默认。
“那就不需要叶某了。孙老板,交易定于何时何地?”
“两日后的傍晚六点,城东码头。”
叶秋吹了声响哨,“看来我的东西送得很及时嘛。”人走到门口又转过身来,脸上却收了笑意,“到时我会派人关照的。”
黄少天一听就不干了,生怕他关照是假,抢生意才是真。
“哎呀这就不劳老叶你费心了,我们人手自然是够的,到时候场面混乱,万一伤了你的人就……。”
叶秋面无表情地打断他,“孙老板,交易我无心插手,但叶某有一事想提醒您,”没等孙哲平开口,便接着说道,“交易当天,您最好不要出现在码头。”
孙哲平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。
他一旦出现,整个上海都会知道,那批日本人正在全力追查的军火,原来是被他孙家截下的。
那可就不好办了。
面对这个主动找上门来的合作伙伴,孙哲平第一次有些感激。
“谢叶先生提醒。”
“孙老板不用这么客气。”叶秋笑了笑,“代我向张佳乐带个好,顺便问问他想不想我。”
去他的感激!孙哲平咬牙切齿地想。
车里的苏沐秋看见叶秋从醉仙居里出来,把身子往里头挪了挪,给他腾位置。
叶秋拉开车门坐进来,直往苏沐秋那边挤。
“去去去,你别挨我这么近。”苏沐秋嫌弃地推开他,“通行证给了?”
“嗯,给了。”
叶秋看起来有些疲惫,吩咐司机开车后便仰了头靠在后座上,闭目养神,再没跟苏沐秋说话。
苏沐秋自讨没趣,也就乖乖闭了嘴,没再吵他。
汽车七拐八拐地走进胡同里转悠,眼看着快到苏沐秋家了。
“谢谢。”
苏沐秋听见叶秋语气极轻地跟他这么说。
他早就想炫耀一番自己的高超手艺,可惜一直没逮着机会,一路上把他憋得够呛。这下终于可以嘚瑟一回,苏沐秋的嘴角忍不住翘得老高。
“啊?你说什么?没听见。”
苏沐秋不是肯吃亏的人,更不是得了便宜就收手的人。好不容易有点口头上的便宜,当然得往死里占。
“我说,苏沐秋,谢谢你。”
没想到,叶秋竟然正儿八经地坐直了身体,毫不躲闪地看着他的眼睛,语气郑重地跟他道谢。
脸皮厚实如苏沐秋,也一时愣在当场,面色发热得忘了跟叶秋打哈哈。
就这么四目相对了好一会儿,当汽车稳稳当当停在了苏沐秋家的巷子口,他才回过神来,扯了个不当不正的笑就推门下了车。
“那什么,不就这么点儿小事儿嘛,有什么好谢的。”
苏沐秋背对着车门胡乱挥了挥手,头也没敢回。
叶秋跟在后头下了车,好整以暇地倚着车门看他一步一步走进巷子里头。
“苏沐秋!”
叶秋突然开口喊他。
“想不想换个地儿住?”
上海日军总医院里,护士正面无表情地挨个叫着病人的名字。
“黄少天!黄少天在吗!黄少天!”
“在呢在呢!我说护士妹妹,我是来看外科的,不是来看耳朵的。你老这么喊,我没聋都被你叫聋了!你们医生没教你们吗,在医院里说话要轻一点……”
喋喋不休地黄少天还没抱怨完,就被喻文州提着领子拽进了王杰希的办公室。
黄少天一坐下就开始念叨,“为什么每次来医院找王杰希都是用我的名字啊,每次病人都是我,这两个月都快把全身上下每个科都看遍了……”
王杰希没好气,“喻文州,你能不能让他闭嘴?”
喻文州无奈地笑了笑,“少天说得也有道理,下次用我的吧。”
王杰希用了很大力气才忍住赶他们出去的冲动。
“得了,赶紧说正事。你们跟孙哲平见过面了?通行证拿到了?”
“拿到了拿到了!”黄少天兴奋得一把将凳子拉到王杰希跟前,“我跟你说啊王杰希,孙哲平那个朋友当真有点儿本事,三天就把通行证拿到手了。”
“朋友?”王杰希很快捕捉到了意外的信息。
黄少天正要答话,被喻文州抢过了话头,“这个我晚点跟你细说。我们定了两日后交货,在城东码头,傍晚六点。”
王杰希点点头,“嗯,时间定得不错,傍晚光线不强,而且几近天黑,万一情况有变,你们也好撤些。”
喻文州正是这个打算。
“那我今晚就通知家里,另外,老高他们已经准备好了,随时可以行动。”
“好,你小心些。” 喻文州划了根火柴,把老高给他的纸条点着,“最近日本人查得严,你在他们眼皮底下,要多加注意。”
“放心,我有分寸。”王杰希拍了拍喻文州的肩膀,“时间不早了,说说孙哲平那个朋友?”
“说起孙哲平那个朋友啊,人是挺有本事的,但是不知道什么来头,能这么快拿到通行证,肯定路子不窄。”黄少天神色严肃了些,“我看着他就觉得有问题,绝对不是简单的人物。拿到通行证不说,居然连交易细节都不问,知道时间地点之后就走了,我才不相信他只是为了帮忙。从他和孙哲平的谈话来看,他们肯定不只是朋友这么简单,谁知道背后有什么企图。”
王杰希倒是来了兴趣,“知道名字吗?我说不定能查查看。”
“叶秋。”
王杰希皱眉,“叶秋也在上海?”
“杰希,你认识他?”
喻文州有些惊讶,他认识王杰希的日子不短,可从来没听他提起过这么个人。
王杰希的神色变了变,“他是黄埔九期的,当年以全校第一的成绩毕业,可是毕业后他就没了消息,谁都不知道他的行踪。传闻说他和戴笠私交颇深,这几年一直在给国民党办事,但从名义上不从属于任何组织机构。”
“黄埔出身啊?真没看出来,他那个吊儿郎当的模样,一看就像大户人家的纨绔子弟,哪像个带兵打仗的。”黄少天不屑地撇嘴。
王杰希想,还真就是大户人家,大得很。
黄少天又想起什么,戳了戳王杰希的胳膊,“哎王杰希,你们黄埔第一就这德行啊?好像也不怎么样嘛。我看叶秋懒懒散散的,枪法能有我准?身手能有我灵活?改天约他出来比一场,看看我这野路子的厉害,还是你们黄埔的精英厉害。”
王杰希有些同情地看着他。
叶秋在黄埔的时候算是出了名的人物,闻名而来找他比枪法的人不在少数。当时有好事者专门找了张纸,记下了那三年里叶秋的每一场枪法比试,一共374场,王杰希记得清清楚楚,因为这374场里,叶秋可是一场都没输过。
黄少天的心思已经偏到一边去了,喻文州却若有所思。
“如果叶秋是国民党的人,那么他来上海,一定不是偶然。”
王杰希想了想,似是有话要说,却最终没有开口。
喻文州看时间不早,便准备起身告辞。
“少天,使馆里还有些公务没有处理完,我得回去一趟,你先回家?”
“文州,你不说我都忘了,我今天晚上不回家吃饭。”黄少天整整衣摆,打开办公室的门,“我约了早川先生。”
他面向门口,自然也就没看见身后的喻文州脸色一僵。
两人照例分别离开,黄少天先走一步,留下喻文州在办公室里皱眉头。
他方才的欲言又止被王杰希看在眼里。
王杰希叹了口气,“文州,你打算什么时候告诉他?”
“目前这点线索,我说了他也不信的。”喻文州摇摇头,苦笑道,“少天这次执意要回上海来,就是为了要查清楚这件事。现在一切都只是猜测,我连半分把握都没有,你让我怎么跟他说?”
从醉仙居回来,孙哲平马不停蹄地巡视了各个商号,上下打点关照一番,等终于忙完了,天色已经黑得彻底,街上灯光昏黄。
他钻进车里,疲惫地闭上眼睛。
陈一白等了一会儿,放轻了语气问他,“少爷,您去哪儿?”
孙哲平依旧闭着眼睛,半晌没有回应。陈一白也不着急,安安静静地等着。
不知过了多久,后座终于传来孙哲平低沉的嗓音,“去百乐门吧。”
自从那天把张佳乐带进日租界的房子,他们就没再见过面。今天被叶秋冷不丁提起,才意识到已经好几天没看见过张佳乐了。
孙哲平复又闭了眼睛靠上座椅后背。
好像有点想他。
现在本应是张佳乐当班的时间,可孙哲平却没在百乐门看见人。抓了经理过来问,经理战战兢兢地说,张佳乐已经好几天没来上班了,他们也没见过人。
孙哲平的第一反应就是,张佳乐跑了。
从他的身边,逃走了。
他气得连礼节性的笑都挂不住,动作粗鲁地把百乐门经理甩在一边就出门上了车,脸色凌厉得吓蒙了周围一大圈人。
他想起那天张佳乐跟他说的话,和那双水亮亮的眼睛里,倔强逼人的光。这样的张佳乐,孙哲平不相信他会安分地待在那套房子里。
于是他吩咐了司机,一路杀气腾腾地直奔霞飞路叶秋的住处。
“他人在哪里!”
孙哲平顾不得规矩不规矩,直接闯进了叶秋的会客室。
正卧在沙发上吞云吐雾的叶秋结结实实被吓了一大跳,“孙哲平?你闯进我家来干什么?”
孙哲平冷哼一声,“叶秋你别跟我装,告诉我他人在哪里,我马上就走。”
叶秋一头雾水,“谁?”
孙哲平一拳打在门板上,发出一声闷响。
“张佳乐!他在哪里!”
叶秋终于明白了状况,原来是张佳乐跑了,孙哲平跑他这儿来要人,这有什么大不了的,不就是……
等等。
叶秋眯起眼睛,“张佳乐跑了?”
孙哲平瞪他一眼算作回答。
“张佳乐跑了,你跑我这儿来干什么?”叶秋连忙摆了摆手,“我可跟你说明白啊,我跟他什么都没有。我也好几天没见着他了。”
孙哲平又紧了紧拳头,根本不相信他。
叶秋在沙发上坐下,大大咧咧地把两条长腿架上茶几,冲着孙哲平笑了笑,“孙老板,前些天你才在我这儿宣布了所有权,今儿怎么找我要人?”
看孙哲平绷着脸不说话,他好整以暇地继续,“要我说,孙老板身边又不缺人暖床,是吧?何必非要留着一个居心叵测心怀鬼胎的呢?他要跑,你就干脆让他跑呗。”
孙哲平听得分明,叶秋是在替张佳乐不平。
“我会找到他的。一定会。”
叶秋漫不经心,“行,那你就找呗。人不在我这儿,我也不知道他去了哪儿,真的,没骗你。”
孙哲平转身就走。
快走到门口的时候,他听见叶秋在后头补了一句。
“孙哲平,你就这么不相信张佳乐?”
叶秋的语气轻飘飘的,却几乎把孙哲平钉在原地。
再次坐进车里的孙哲平闭了闭眼,做了个长长的深呼吸。
“走吧,去日租界那套房子看看。”
十五分钟后,他对着空无一人的房子几乎暴跳如雷,恨不得拆了这座房子。
张佳乐果然是走了。
孙哲平气得发抖,却想冷笑。
“去找他。就算翻遍整个上海,必须把他给我找出来。”
下得是歇斯底里的死命令,可他的声音却是冷的,只冷到人骨子里去。
“孙哲平,你来啦?”
孙哲平僵硬地转过身,看见两手提满东西的张佳乐站在门口,一脸不解地看着他。
“来了为什么站在门口不进去啊?门口这么多人是做什么?发生什么事了吗?”
张佳乐艰难地把手里鼓鼓囊囊的布袋子提进来,还没来得及揉一揉酸疼的双手,便被孙哲平按进了怀里。
孙哲平把他死死地箍在臂弯里。
他像做了一场疲于奔命的噩梦,梦里他荆棘缠身,又似走过刀山火海,身心煎熬。他飘浮在悬崖上空,惶惶不可终日。
而此时此刻,他把这个人真真切切地抱在怀里,他甚至能听得见他的呼吸,他才终于得以从半空坠下,下方是深不见底的黑暗。
可他却莫名其妙的安心。
张佳乐不明所以,挣扎了两下却被抱得更紧。
孙哲平声音嘶哑,“张佳乐,别动。让我抱一会儿。”
“我以为……你走了。”
“走?去哪里?”张佳乐莫名其妙,“我刚才去买菜了,还有你喜欢喝的那种咖啡。”
半晌,孙哲平终于肯松开他。
门口的人早就被陈一白带走,房子里只剩下他们两人。张佳乐挽了挽袖子进厨房,把买回来的东西一一放好,又探出个头来。
“今晚留下来吃饭?”
孙哲平有点诧异,“你做?”
“当然!”张佳乐埋头在厨房里洗洗涮涮,“让你尝尝我的手艺。”
张佳乐简单地做了三个菜一个汤,清清爽爽的家常小菜,却让孙哲平吃得无比惬意。
吃完张佳乐把碗收拾好,又从房间里抱出来崭新的睡衣,朝孙哲平眨了眨眼睛。
“今晚你不走了吧?”
孙哲平直接把他抱上了床。
虽然东奔西跑了一整天,身心俱疲的孙哲平在床上依旧生龙活虎,折腾了三回却兴致不减,张佳乐也就由着他来。
今夜的孙哲平算是个体贴的情人,虽然需索无度,但动作却比以往温柔得多,姿势换了好几个,张佳乐却一点没觉得疼过。
两人折腾到接近天亮。心满意足的孙哲平揽着张佳乐的腰,迷迷糊糊地入了眠。
不知过了多久,空荡荡的卧室里响起张佳乐的声音。
“孙哲平,你这么紧张,是害怕控制不住我,还是舍不得我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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